不充分准备英文怎么说,张扬|告别小红

 admin   2024-05-27 09:08   40 人阅读  0 条评论

本篇文章给大家谈谈张扬|告别小红,以及不充分准备英文怎么说对应的知识点,希望对各位有所帮助。


徐晓红


风暴、撤退


2022年7月,我和家人朋友在美国首都华盛顿附近的谢南多厄河上漂流,受此情景的启发,我写了一首短诗,寄给我在安那的朋友徐晓红教授。乔木。密歇根州通过微信。这首诗是我们交往十多年以来我送给他的唯一一首诗。


外国杂诗与漂流


注诗歌中包含翻译词是现代传统。当我年轻的时候,我读过《独自崇拜马克思》,当我年轻的时候,我写过《密歇根只剩下一个湖》。现在,这首诗中包含了三个译名,寓意生活可以像漂流一样,献给一位“密歇根马克思主义者”。


谢南度刚刚下船。


旋入波托马克河。


不要嘲笑哈珀费里的普通人。


闲暇时等待风暴发生。


注哈珀斯费里位于谢南多厄河和波托马克河的交汇处,是美国内战期间的重要城市。


此时,小红被诊断出结肠已经快半年了。2月份手术后,我一边接受化疗和休养,一边准备秋天的大规模手术。他收到诗很高兴,还和我微信聊天。


小红怎么了?


我那我就得了。我写的。


小红第四波


我第四波?


晓红历史社会学


我哈哈哈哈,学科带头人想法不一样。


我忍不住笑了,但更佩服他的坚持。这是小红。尽管身患重病,但他仍热衷于学习,立志撰写传世佳作,开创学术新局面。当时,他有几篇文章在英国几家顶级社会学期刊上接受匿名审稿。他想要的不是继承历史社会学的第三次浪潮,而是创造第四次浪潮。


我的诗不仅是美国内战的历史,也是人生漂流的隐喻,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不可避免,但最终大多数危险都是可以避免的。


但很快他又遭遇了另一场风暴。


8月18日,小红在微信上告诉我,他提交给《美国社会学杂志》二审的论文被拒绝了。熟悉学术出版规则的人都知道,如果一篇论文获得了RR,那么它在第二轮评审中被接受的可能性比在第一轮评审中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所以他对这篇文章能够被接受寄予厚望。


“我真的很难过,”小红在电话中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他接着说,“我已经五年没有在英文期刊上发表过一篇文章了”,并补充道,“晓红任教的密歇根大学社会学系在美国是首屈一指的。”可见,对于一个尚未达到退休年龄的年轻学者来说,连续五年发表论文的压力有多大。


两个月后,他最喜欢的文章之一《大分离》,也是他英文手稿的核心,被同一期刊拒绝。10月14日,他发微信告诉我这个消息,并说“今天下午我哭了很多次,我已经好几年没哭了,而且我从来没有被诊断出症,我好累。””四天后,一切按计划进行。第二天他再次入院,并接受了长达12小时的腹部手术。


我们当然为学术理想而努力奋斗,但理想主义者却无法回避现实题。晓红曾经是我们这一代的学术明星。在耶鲁大学社会学系学习期间,他在《美国社会学评论》上发表顶级论文并获得多项项。对于历史社会学的年轻领军人物来说,发表的压力就像压在他们心上的一块巨石。


事实上,这种压力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缓解。2023年11月25日,美国感恩节周末,——小红在朋友圈最后发的帖子标题为“感恩节”。除了表达对世界各地朋友支持的感谢外,所附照片是发表在《理论》杂志上的一篇文章。社交屏幕截图也是允许的。


他之前在《美国社会学杂志》的第二次评论中拒绝了这篇文章。


两周多后,小红的病情迅速恶化。2023年12月12日,他在安娜堡临终关怀医院去世,享年45岁。


野心、实力


小红出生于1978年,比我大4岁。我们不是同学、同学、同事。我们保持联系才过去13年。我们平均每年见面不到一次,主要是在美国社会学协会和社会科学史协会的年会上。


回顾我们的人生历程,我们都享受到了改革开放带来的经济发展和社会流动的好处,进入了浙江、重庆的北大、清华大学。我们也是两所大学教育改革的受益者,这两所大学在大学期间都从理科转向了人文学科。晓红原本就读于北京大学化学系,后转入社会学系。我们还受益于2000年前后北京充满活力、多样化的知识文化生活。在此期间,大量的跨学科阅读和讨论塑造了我们独特的学术理念和身份。在北大的学习或许培养了小红渊博的学识、独立的思考和崇高的理想。最后,由于中美教育交流的扩大,我们于2003年和2008年分别移居美国耶鲁大学和芝加哥大学获得社会学博士学位。


我和小红第一次见面是在2010年11月芝加哥SSHA年会上,此后我们交流频繁。研究方向均为历史社会学和政治社会学。当时中国留美学生选择比较历史社会学作为博士论文的方向,在会议上随处可见,我和小红也多次被分到同一个会议组。我们玩得很开心,经常住在同一个房间里见面,吃饭、抽烟、喝酒、聊天、争论。


2011年11月波士顿SSHA会议后合影


我们很快发现,除了相似的背景和兴趣之外,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共同点。这是野心。


当时,在定量社会学方面,美国大陆社会学家已经在社会分层、组织社会学、社交网络等领域大放异,而在定性社会学方面,基于民族志或访谈的中国学者则生活在美国。美国他还出现在移民社区、社会运动和劳工政治领域。唯一的差距在于比较历史研究。在我读博士期间,没有一个中国学者写出可以传授给世界的比较史研究著作。当然,这种情况到了2010年代,随着孔高峰、苏洋、何文凯、赵鼎新等人论文的发表和获,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然而,目前还没有中国学者用英文写作对比较史方法论作出贡献。当时,我和晓红的目标都是在历史社会学的实证研究和方法论方面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我们对于社会科学的中国研究也有自己的理念。也就是说,不希望局限于传统的区域研究范式,也不追随流行的定量历史趋势,而是在培育新理论的同时,融合新的元理论、中观社会机制和历史叙事/历史数据研究。具有穿透力的机制,能够呈现出引人入胜、引人入胜的故事。当然,这需要极高的研究能力和英语写作能力。


除了我们的专业突破之外,我们选择了比较历史社会学,因为它与我们关心的一些更大的题密切相关,特别是与现代性相关的题。这一话题曾是马克思和韦伯毕生关注的焦点,是建构经典社会学理论的起点,推动了二战后美国历史社会学的崛起。这是解决这些题的一系列杰作。要探讨这些题,需要沉浸并超越古典和现代的社会理论,通过广泛阅读和研究不同国家、不同时期的著作来积累知识,并参与蒂莉所说的“大结构、大过程、大过程”。比较。”


晓红的学术自述显示,尽管他很早就在顶级期刊上发表文章,但他从未停止探索“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将宏大的历史思维融入到我的研究中,因为对我来说,‘大事件、历史和大叙事是其中之一社会理论中最有吸引力的组成部分。”是的,只有彻底历史化过去和现在,我们才能质疑主流社会科学的“现在主义”,即概括当前社会事实的倾向。将规律转化为非历史规律和机制,为中国的现代性做出了贡献。使得提出和回有关的基本题成为可能


换句话说,在专业化和大数据时代,比较历史社会学对于我们来说不仅是一个知识对象,而且是知识分子的英雄主义。我们不满足于简单地将已有的理论“套用”到国学上,而必须自己创造新的理论,书写宏大的叙事,在“为师不为学生”方面追平甚至超越导师们的成就。是我们共同的志向。


支撑小红志向的不仅是志向,还有意志。我和小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思想已经相当成熟,准备也比较充分,英语写作也越来越好了。他的两位导师菲利普戈尔斯基和朱莉娅亚当斯正在引领历史社会学的第三次“文化转向”浪潮。由于耶鲁大学社会学系是文化研究的重要中心,晓红也走在了这股浪潮的最前沿。潮汐的顶峰。在我们这一代2000年后留学、专注于定性研究和历史研究的中国社会学家中,晓红成为第一个在没有获得博士学位之前就在顶级英文期刊上发表杰作的人。让我们等到毕业吧。


小红曾告诉我,这篇文章经过了多次匿名审稿,以及他是如何编辑和完善的。经过几轮的推敲,从理论到叙述都已经完成。小红去世前几个月,我们谈论了迈克尔沃尔泽(MichaelWalzer)1965年出版的书《圣徒革命》(RevolutionoftheSaints)。清教徒不仅在英国革命中而且在现代历史中都是激进政治的根源。肖红说,他的文章受到了这部历史著作的启发,但该著作很少受到历史学和社会学学者的关注。小红很好地建立了中产阶级的社会机制来解释这些联系,轻松地打开和结束叙述。


迈克尔沃尔泽的《圣徒革命》


但早期的成功也带来了隐藏的风险。小红可能低估了在英文期刊上发表比较历史研究的困难。遇到挫折后,我们才反思这种研究方法的诸多结构性局限性。首先,历史社会学虽然日益专业化,但就业机会匮乏,出版渠道也很少。其次,社会学的中国质性研究缺乏资源和共同体建设,这一点与政治学的中国研究相比尤为明显。中国的历史和社会学研究在英语世界发挥着支撑作用。发布并不顺利。


在这里,缺乏研究社区是一个关键的组织因素。美国主流社会学使用定量的方法来研究现代美国社会,这意味着使用定性的方法来研究其他国家从一开始就被边缘化了。


这些结构和组织影响到每个人。2014年到新加坡国立大学任职后,晓红在出版上屡屡受挫,四年内只在《批判历史研究》上发表了一篇期刊文章。虽然该杂志在业内拥有很高的声誉,但这显然不是小红希望达到的目的地。2016年8月获得博士学位后,我开始在华盛顿特区的美利坚大学服务研究生院任教。一开始,历史社会学领域的出版活动并不顺利。


年龄


2023年11月SSHA年会将于华盛顿特区举行这是我邀请我的朋友并招待他们的机会。然而,在会议前十天左右,小红告诉我他不能参加。由于手术和化疗不再有效控制细胞的扩散,他不得不前往德克萨斯州参加一项新药试验。我们都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希望不高。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他除了与症作最后的斗争外,还面临着严重的经济困难。除了新老医疗、路费,从2024年开始,小红还要在“半职工作”和“长期伤残”之间做出选择。他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但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工作,当他选择“长期残疾”时,家庭收入急剧下降。当然,除了齐心协力帮忙之外,没有其他办法。然而,小红的妻子陈朗最初拒绝捐赠。


11月17日,陈爽、何文凯、苏洋、王娟、王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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